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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寻觅并非为了真实的得到,而往往是饱含某些情感的批判、坚忍的撕碎以及深切的悼念。任何一个与文字为伴的人,心中曾有过多少这样艰难而执着的寻觅,并将这些觅得的种种,透过文字倾诉于世间。
耶利内克是其中顽强而尖锐的批判者。作为女性,耶利内克始终用她犀利的眼神去发掘奥地利社会中贵族气息背后腐朽晦暗的一面。在代表作《钢琴教师》中,深刻的讽刺与残酷的批判更是透过故事完全显现。2004年,耶利内克站在诺贝尔文学奖的领奖台上,对于世界的人们来说,这是一个陌生的名字。但是无论在人们对她感到陌生的从前,还是人们开始拥戴她的以后,耶利内克的文字里依然坚持寻觅,并且批判。
近读史铁生的《记忆与印象》和《命若琴弦》,则被他那诗性化的感悟牵动了心绪。每逢读他的文字,自己便禁不住要在想象中塑造一个史铁生:那是一个怎样的男人,一颗如何的灵魂,他坚强而细腻,纯洁而丰富。在《记忆与印象》中,他追溯了他过去的记忆,仿佛是对自己,也是对周围一些息息相关的人和事的寻觅和重塑。他怀有十足的清醒,从童年的钟声到成年后得知的故事。他寻找着自己的过去,那一代人的命运悲欢;寻找人们心中共同柔弱又坚忍的共识;寻找生命欲望的人间姓名。我时常觉得沉浸在他丰富的情感,自己对于生命的困惑便可消融一些。在他绵绵的回忆寻觅之中,他无疑是时刻怀念着过去,他也告诉人们一条珍视往生的道路。
任何文字都可能是一次回程的重塑。文字可以带我们去寻觅作者的内心,还可以让我们在作者的带领下去寻觅他周遭的世界。正是因为作者与读者的共同寻觅,文字才以它单薄而冗长的形式流传世界。否则,我们怎么可以听到金斯堡的嚎叫,听到他的抗争;又怎么可以洞见塞林格的梦想,读懂他对真诚的寻觅;还有其余一切安静的呼声,或勃发的控诉?
任何一个与文字有关的人,都可能充满幻想,或者于现实中有深刻的创伤。因为文字可以为人们寻觅到的,既有浪漫的寄寓,也有辛酸的现世。文字的寻觅,最终是一场壮丽的重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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